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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,写字楼里的白领们,温文尔雅是从走进写字楼天堂的那一刻开始的。在地铁公交车上,每个人都保持着相当的攻击性。其实不然,在电梯间里的凶猛,才是“动物凶猛”。因为那个时候,离打卡的时限最近,是真正的分秒必争。
“叮咚”一声,犹如信号枪。电梯间里的人群,都抬头拧脖子,看着周围八部电梯门上方的箭头灯,寻找闪亮的那一个,仿佛饥饿的狼群在找猎物。一旦锁定,就蜂拥到门口,围个水泄不通。
忘了哪个缺德杂志说过,如果跟上司同乘一台电梯,这30秒,就像面试的两分钟那么重要,因此电梯也是“职业升降机”。所以,就能看到这样的场景:下班时间,电梯门开处,一群女职员欢笑着上来,显然是来自同一家公司的同事。其中一个年龄稍大者,领导模样,带着自己那四五岁的小女儿。而她的下属,那些少女、少妇们,从上了电梯那一刻起,就一齐蹲在这个小姑娘周围,谄媚地哄她逗她,众星捧月:“姐姐给你这个”“阿姨给你那个”……
电梯的拥挤程度,不亚于地铁;乘客焦躁指数,也不亚于地铁。通常在这个时候,乘客们就会非常敏感于他人的“素质”了。
有一次,我前面的女士梳着马尾辫,熟练地把辫子拿到胸前,整理着什么,然后,很酷地把辫子往后一甩,站在后边的我于是就被这缕毛发扇了一记耳光……如此反复五次,我已经头晕眼花,忍无可忍,礼貌地说:“小姐,您用头发扫我的脸,挺难闻的。”
我在798的大厂房办公的时候,有一位实习秘书。她办事倒是有条不紊,只是娇气,从来都能理直气壮地以“不认识路”、“回家不方便”、“晕车”等理由,拒绝外出公干。有一次派她去新浪网的办公地点,她一筹莫展地查了一上午地图,竟然还没有出发,要求我这个总监给她画出路线来,还愁眉苦脸地诉说“出租车味道不好,会晕车”。我挖掘出最后的忍耐力,说:“按计划你应该上午先去准备,下午我再去,都这会儿了,你搭我的车一块儿去吧,吉普车高,不容易晕。”新浪网在十九层,当她在电梯里做头晕状让我扶住的时候,我还真紧张:“你病了?”她嗲嗲地解释说:“我除了晕车,还晕电梯。”我的理智弹簧在这一刻终于绷断了:“一会儿我陪您走楼梯到一层,我开车送您回家,您明天千万别来上班了。”她含着泪委屈而悲愤:“我之所以在艺术区上班,就是因为798里,没有电梯!”